無憂小說網 > 毒醫傾城:皇叔寵妻無度 > 第972章 云振天的反常
  其他長老待看清楚陳耀的下場,皆是倒抽一口冷氣。

  再看易晚時,紛紛變了眼色。

  太狠了,這小姑娘看上去美貌無雙柔柔弱弱,以前不是沒被語言中傷,也沒見她如何。

  這回卻能這般狠厲的下手,真不可貌相!

 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,陳耀雖然囂張跋扈了些,卻是這批弟子里數一數二的厲害。

  他竟然不敵易晚!

  根據通報消息的弟子所言,陳耀不僅打不過易晚,還是單方面被易晚壓制虐殺!

  她進入靈仙宗才不過十五日啊,饒是迄今為止弟子里天賦第一的柳蝶衣,也不可能進步如此神速。

  難道真如老祖宗所言,易晚是什么白芒境界,前途無量?

  長老們面面相覷,彼此臉上沒有絲毫靈仙宗又出了個天才的喜悅。

  相反,在意識到易晚實力不容小覷后,大家心都是一沉。

  以前沒能對付她,以后豈不是更難了?!

  大長老臉色尤其難看,他見證了易晚和陳耀上演武臺前的情況。

  原本預期是易晚自大,被陳耀斬殺于演武臺。

  可現在,死的是陳耀!

  大長老的呵斥聲過后,演武場再度陷入安靜。

  易晚仿佛事不關己,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中的血跡。

  血太多了,糊了滿手,她低著頭,垂著的眉眼間帶著不耐,微風揚起散在鬢邊的黑發,帶起的香味夾雜著血腥。

  場面怎么看怎么詭異,易晚的反應太過淡定了!

  陳耀還在她腳邊呢,對她而言那不是人,仿佛僅僅是一頭死豬!

  二長老清了清嗓子,打破沉默:“易晚,這里雖然是演武臺,可你們都是新弟子,下手未免太狠了吧?!”

  三長老黑著臉,哼道:“彼此認識不過十來日,最多只是些口角,沒有深仇大恨,你怎么敢殘忍至此?”

  面對質問,易晚的神智終于回籠。

  下手的那一瞬稀里糊涂,她自己都沒有多少感覺。

  但此時,那些指責再現,她并不后悔殺了陳耀。

  整理好思緒,易晚停下動作,抬眸間眼中無悲無喜:“各位長老也知道這是演武臺。”

  “自愿上場的弟子生死不論,過往不究,這是規定,怎么,你們要壞了規矩,對我追責?”

  八長老咳了一聲,蹙眉道:“你們私自約定,沒有長老見證就上演武臺,壓根不算數!”

  五長老哼道:“你下手狠辣無情,鬧出這么大動靜,我們難道不該問?”

  “問又能如何?”易晚捏著手帕,一點點收緊:“事實擺在眼前,陳耀主動要求和我上演武臺。”

  “事先約定好生死不咎,在場的弟子都是見證,他死就死了,怎么不算數了?”

  她說話間,朝那些弟子看去。

  平日面對她時奚落鄙夷的人,個個心虛的躲開她的視線,不敢對視。

  易晚輕笑了一聲:“怎么,說好做見證,你們也要出爾反爾?”

  趙澤海看到易晚那樣兒,嚇得兩股戰戰,忍著懼怕溫聲道:“易大小姐,我們沒有出爾反爾。”

  “你和陳師兄的確是自愿約定上演武臺,可中途陳師兄認錯了,愿意下跪磕頭道歉。”

  “我們也都幫他求情,可你還是下了死手,這不是殘忍是什么?”

  躲在趙澤海身后的錢如輝弱弱幫腔:“易大小姐,殺了人還不悔改,你,你太可怕了!”

  易晚實在沒忍住,噗嗤笑出聲來。

  果然啊,實力才是硬道理。

  以前這些人看不起她,一口一個易晚,毫無尊重,還叫她妖物怪物。

  陳耀的例子擺在眼前,這些人能好好說話了,還能尊一聲易大小姐,真諷刺!

  “你笑什么?”王濤咬著牙關,質問道:“難道趙師兄和錢師兄說的不是實話嗎?”

  “演武臺不一定要讓對方死,陳師兄求饒了,你為何不能放過他?”

  易晚收斂笑意,面無表情的打量著幾人,反問道:“以你們對陳耀的了解,若我是慘敗求饒的那個,他會留情嗎?”

  幾人被問住了。

  陳耀和易晚兩人的梁子,是從靈仙山大會那日就結下的。

  陳耀在進靈仙宗后,曾當著他們的面說過,總有一日他要殺了易晚以泄心頭之憤,最好還能狠狠折磨她。

  平心而論,今時今日演武臺上身份對調,陳耀不可能留情!

  就算易晚求饒,陳耀玩夠了也會殺了她!

  看到他們閃躲的眼色,易晚冷冷勾起嘴角:“你們心中的答案,亦是我的答案。”

  “成王敗寇,陳耀技不如人罷了!”

  大長老見她沒有絲毫懼怕,反而理直氣壯,氣的心口上下起伏:“你們私自約定上演武臺,沒有長老見證,就是不合規矩!”

  “在違背規矩的情況下,你還殘忍的將陳耀殺害,罪加一等,八長老,大聲告訴她下場!”

  八長老嘆了一聲,幽幽道:“若弟子違背宗規,擅自上演武場,要受五十鞭刑。”

  “若演武臺上故意害人性命,鞭刑過后,還要將之修為剔除,逐出山門!”

  大長老還是覺得不夠,沉聲補充易晚的罪行:“別的也就算了,但你當著這么多弟子的面殺人。”

  “手段殘忍血腥,毫無憐憫,他們只是新弟子,被你如此恐嚇,必然要留下些隱疾!”

  所有人都在演武臺下,只有易晚一個人在演武臺上。

  一群人,對一個人。

  易晚沒有半分慌張,反而越來越鎮定:“難道自保都算錯嗎?掌管武修堂的七長老不在,我跟誰說去?”

  不等大長老反駁,易晚娓娓道:“本來去演武場的提議,就是陳耀提及。”

  “他主動要求這些新弟子做見證,他們也都答應了陳耀的請求。”

  “你情我愿的事,宗規也沒說不可以,何況宗規還說了,演武場上生死不定,不用追究任何責任。”

  “大長老若是宗規不熟悉,可以讓八長老念給你聽!”

  大長老氣的吹胡子瞪眼,舉著手指顫抖不已:“你,你,你,如此不服管教,桀驁嗜血,殘忍無度,好樣兒的!”

  “看來我們靈仙宗的廟小,容不下你這等大佛了,八長老,上鞭刑,打完后直接把人丟出去!”

  “我看誰敢!”

  “你敢!”

 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。

  后一道出自易晚本晚。

  她明白宗規,大長老分明是詭辯,想借機把她趕走,不可能!

  至于后一道,眾人回過頭,果然看到了疾步趕來的云振天。

  云振天得知消息后,眉頭擰在一起,簡直能夾死蚊子。

  又是易晚,易晚進了靈仙宗后,只要不在云頂,就會惹上大.大小小的麻煩!

  可,平心而論,云振天又說不著她。

  畢竟不管是哪一樁事,哪怕是陳耀的死,從來都不是易晚主動招惹的。

  如此一想,云振天心中不但沒舒緩,反而更氣。

  “宗主,您來的正好!”大長老看到云振天黑如鍋底的臉色,迎上前控訴易晚。

  “她是老祖宗的弟子,原本我們這些人沒法發落她,可她囂張跋扈,乖張任性,仗勢欺人。”

  “從前種種也就不提了,眼下竟又多了一條殘忍冷漠,草菅人命,發狂殺人,實在不宜繼續留在這兒了。”

  “我代替七長老掌管武修堂,各位長老也算見證,求您下令嚴懲易晚,以儆效尤!”

  其他長老情緒激憤,紛紛點頭。

  云振天心中的煩郁,完全被點燃了。

  他不顧給大長老留面子,厲聲呵斥道:“你到底在說什么,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經完全知曉。”

  “演武臺上生死不論不咎其責,陳耀和易晚二人都是心甘情愿上去,還有一眾弟子作證,算不得違背宗規。”

  “大長老上綱上線,是當真忘了這個規矩,還是因為那人是易晚,所以要重罰?”

  大長老沒想過云振天會把話說的這般直白,悚然一驚,抬眼看向云振天,盡是不解。

  其他長老互相看了眼,也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。

  早前他們就幾番商議對付易晚除掉易晚,云振天沒有同意,卻也從未反對。

  最多就是警告他們,一定要把事情做圓滿,不能留下任何話柄。

  再后來經過失敗,云振天只說時機不到,不讓他們私下亂來。

  從沒有哪一次,和現在這般不講情面!

  大長老震驚過后,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,清了清嗓子:“宗主這話什么意思,難道懷疑我挾私報復,針對易晚?”

  “我和她無冤無仇,怎么會呢?”

  云振天深深看了眼他,哼道:“是與不是,你心里清楚,我不想和你說這些無謂的話。”

  “宗主。”二長老神色難看,遲疑道:“易晚的行徑,就算沒有違反宗規,那也太過血腥了。”

  “還是當著這么多弟子的面,實在……”

  “你想說她殘忍?”云振天打斷二長老的話,反問道:“難道我們靈仙宗,是吃素修佛不殺生的寺廟?”

  二長老的話全被堵在嘴里,訕訕搖頭:“當然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  云振天又哼了一聲:“演武場上不是沒死過人,成王敗寇弱肉強食,易晚能擊敗陳耀,那是她的本事。”

  “陳耀技不如人還主動挑釁招惹,更是他咎由自取,一個愿打一個愿挨,出事了自然是他們自己承擔后果。”

  “你們為難易晚,借著宗規的理由大說特說,竟然還要請鞭刑,打完在把人逐出去,難道不是有私心?!”

  長老們再度面面相覷。

  云振天不論是話還是語氣,亦或者神色,都已經表現出了極大的憤怒。

  他們不可能不長眼,在這情況下還違逆他的意思。

  一直沒說話的四長老,弱弱開口打破僵局:“宗主,我們并沒有要為難易晚,只是事情鬧的太難看了。”

  “陳耀畢竟是逍遙宗的弟子,又是逍遙宗長老的獨子,這件事只怕不好善了!”

  云振天冷冷的看向他:“陳耀既然進了靈仙宗,便要遵靈仙宗的規矩。”

  “易晚還是老祖宗的弟子呢,比起陳耀,她才算咱們自家人,在情在理,靈仙宗難道還怕逍遙宗?”

  四長老徹底啞火。

  一群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,誰也不敢再說。

  一片安靜中,云振天的視線重新落回易晚身上:“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,你沒有錯。”

  “我會讓人通知逍遙宗,把陳耀的尸身領回去,往后你安心在靈仙宗就是。”

  易晚挑了挑眉,似乎不明白云振天為何這么袒護她。

  畢竟從前他的態度模棱兩可,不是這個樣子。

  不過,既然云振天愿意幫她說公道話,她沒有不接受的道理。

  易晚一笑:“多謝宗主,好在宗主講理,不然我這身上的臟水,怎么都洗不掉了!”

  云振天蹙著眉,似乎不喜歡她得了便宜還賣乖。

  他清了清嗓子,提醒道:“此事你雖然沒錯,可手段的確過于狠辣了些。”

  “都是同門弟子,不需要做到這一步,望你以后做事之前能心懷仁善。”

  易晚腦中閃過一絲猜想,笑道:“宗主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同理,對我仁慈的,我自然也會對他仁慈!”

  云振天聽出他話里的強硬,哼了一聲,轉身朝那幾位長老道:“你們跟我來。”

  大長老瞇著眼,狠狠睨著易晚。

  沒想到這小賤人,竟然能得云振天如此青睞,還害得他在人前丟了這么大的臉!

  易晚察覺到了,歪著頭挑眉,完全沒有一絲懼怕在!

  大長老神色越發陰郁,側身跟上云振天,沒再看她。

  其他長老也不甘心,這么大的事情,如此輕飄飄揭過,以后易晚豈不是要橫著走了!

  還有宗主這一次的決定,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就算要保易晚,難道就不能給他們留點面子嗎?

  奈何云振天腳步匆忙,長老們緊隨其后。

  他們都忘了安置弟子們的去留。

  陳耀的尸身還橫在演武臺上沒人管,夏日炎熱的天氣之下,很快就招來了不少蒼蠅飛蟲。

  新弟子見宗主都說算了,他們毫無辦法,不約而同的選擇離開演武場。

  沒人敢再和易晚放狠話,更不敢招惹她!

  等大家離開,易晚吊著的那口氣驟然松懈,她終于從演武臺上下來了。

  元聘婷還沒走,看到她腳步略顯虛浮,蹙眉上前握住她的手臂道:“殺了他,似乎不是你的本意?”

  易晚搖了搖頭,苦笑道:“陳耀和我早就交惡,注定會有你死我活的一日,時間早晚的問題。”

  “既然上了演武臺,就沒有放他活著離開的道理,我總不能讓自己置身危險中。”

  元聘婷卻是道:“可你很緊張。”

  她一只手攙著易晚的胳膊,另一只手則是略微扶著易晚的后腰。

  易晚纖腰盈盈,隔著薄薄的衣衫,元聘婷輕而易舉就察覺了她的冷汗。

  仔細感受,還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輕顫。

  這不像是大仇得報后的樣子,反而像是經過了一場交織不定的糾結,又不得已下了錯誤的決定。

  “第一次殺人。”易晚自嘲笑道:“從前連只雞都沒殺過,驟然看到死人和鮮血,總要有適應的時間。”

  “何況人還是我親手殺的。”

  易晚說話間,看了眼沾著血腥的手。

  “不,不對。”元聘婷瞇著眼,打量著易晚的動作。

  再回想起易晚下死手前,曾有過短暫的停頓,元聘婷越發覺得易晚殺陳耀還有內情。

  她四下看了眼,扶著易晚邊往回走邊問道:“十招過后,陳耀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打贏你。”

  “趕緊識時務的求饒,甚至不顧這么多人瞧著,痛哭流涕的叫你祖宗。”

  “你分明可以不聽他廢話,直接了結他,但你停頓了很長時間,也正是這段停頓,讓大家抓住小辮子攻擊你殘忍暴虐。”

  “要你從開始就想置他于死地,不可能如此!”

  易晚側目,看向近在咫尺的元聘婷。

  元聘婷實在是聰明,通過那一點時間,竟然能猜到部分真相!

  停頓的時間,正是易晚心中一正一邪,兩道聲音爭吵不休的時間。

  易晚本想放過陳耀,羞辱一番算了,是那道更邪惡的聲音,促使她下了手。

  但,還是那句話,她不后悔!

  易晚勾了勾唇,道:“元少主,你也覺得我有些殘忍,對嗎?”

  元聘婷搖頭:“陳耀那種人報復心極強,從他和你同時進入靈仙宗到現在,已經明著暗著針對你無數次。”

  “這一次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對你求饒,會換來他更多的報復,若我是你,也會做同樣的選擇。”

  易晚聽到這話,逐漸收起笑意:“元少主明白就好,我想活下去,想甩脫那些流言蜚語,就要讓人忌憚。”

  “偏偏陳耀要往上撞,我只能從他開刀,但有句話你說的沒錯,我一開始的確生了放過他的心思。”

  “可惜,后來無情戰勝了那一絲心軟。”

  說完,她掙脫元聘婷的攙扶:“多些你,我要回云頂洗漱換衣了。”

  “好。”元聘婷退開兩步,拉開兩人的距離。

  易晚客套的笑了笑,轉身離開。

  元聘婷看著她的背影,眼睛逐漸瞇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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