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死而復生的玉宛如此質問,凌峰心虛不已,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,好不精彩,幾乎不敢對上玉宛的眼睛。

“好了,小宛,你身體還沒好,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你這么生氣。”陵詔微微蹲下身,心疼地看著玉宛有些蒼白的臉。

本來今日他就不想讓她來的,可玉宛覺得這是自己當年和凌峰定下的協議,也該由她來做個了斷,陵詔無法,只得依了她。

剛才還面色冷凝如同山雨欲來的男人柔和了面色,如同冰雪消融一般,看著玉宛的眼神也是呵護至極,觸碰到她的動作更是小心得像是在撫摸易碎的瓷器。

眨眼之間,轉變之大,這兩負面孔,簡直令人咋舌。

凌峰看著兩人對視之間的濃濃情意,不知名的嫉妒之火涌了上來,幾乎燒得他神志不清。

憑什么,明明他才是玉沉秋的丈夫,就算是假的,他們也是有過一段婚姻的,她現在當時他的面和別人你儂我儂,把他凌峰當成什么了?

凌峰選擇性地忽視了,玉宛和陵詔本來就是一對,他們還有凌玉這個女兒的事實,只覺得自己被背叛了。

秦茹本來還在害怕,看見凌峰嫉妒的眼神的時候,她突然冷靜下來了,什么活人爭不過死人,根本不是這個道理。

和活人和死人都沒有關系,凌峰自始至終都只是在乎玉沉秋而已,即使在他心里,這個人已經死了這么多年,但只要她再回來,只看上那么一眼,所有的便都死灰復燃、卷土重來。

秦茹看見凌峰癡癡的眼神,只覺得自己像是個天大的笑話,她倒要看看,現在玉沉秋活過來了,他會怎么選擇?

“沉秋,你怎么坐在輪椅上?”凌峰這才后知后覺,發現玉宛的不對勁。

“和你無關。”玉宛聲音冷淡。

雖然這些年陵詔身邊有著最好的醫療團隊,把玉宛照顧得很好,但到底躺了十多年,玉宛的腿部肌肉還是有些萎縮,肢體機能也有些喪失,現在正在慢慢恢復。

走路對于玉宛來說,還是非常的困難,所以坐的輪椅過來。

陵詔從陵修手里接過輪椅,把她慢慢推了進來,陵修關上了包間的門。

“媽。”凌玉叫了一聲。

玉宛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,然后對著凌峰,又恢復了冷淡的表情。

“凌峰,現在我在這里,你還要否定那份協議的存在嗎?”玉宛又問了一遍。

“在我們眼里,你早就是個死人了,就算你現在回來了,又有什么用呢?”秦茹坐直了身體,終于和玉宛說了第一句話。

她的語氣有些色厲內荏,顯然底氣不足。

玉宛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,只是看著凌峰,等著他的回答。

凌峰眼里閃過一絲暗芒,他沉默了一陣后說道:“我當然不會否認。”

“既然你回來了,你的東西我自然應該還給你。”

“凌峰,你是不是瘋了?”秦茹沒想到他會這么說話,尖叫了一聲,不敢置信地看著他。

凌氏不是他一個人的凌氏,也有她和嬌嬌的一份,他憑什么這么輕易就拱手讓人?

“你閉嘴,這里沒有你插嘴的份兒!”凌峰厲喝了一聲,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,他輕輕動了動眼色。

秦茹愣了愣,突然意識到不對,以他的性格,怎么可能把這些拱手讓人?這些可是凌峰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東西。

她猶豫了一下,還是沒有繼續說話。

“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吧?我會還給你的。”凌峰看著玉宛,繼續說道,“只不過,我們凌氏發展到現在,也算是一個大公司了,股份轉讓的事情,一時半會兒沒這么容易,你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?”

他語氣認真,表情真誠,跟剛才囂張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
玉宛面無表情,定定地看著他,良久之后,終于點了點頭,“好啊,看著往日的面子上,我給你時間。”

凌峰心里一喜,連忙點頭,“好好好,我回去一定盡快準備,你放心,我一定會履行協議的。”

“好。”玉宛頷首,“那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
“別!”凌峰急忙叫住她,“今天是小玉的生日,這么久沒見,我們也坐下來吃頓飯吧,菜也上齊了,咱們就當是一起聚聚。”

凌峰目光殷切的看著她。

玉宛眉頭輕蹙,搖頭,“不用了。”

“阿詔,小玉,我們走吧。”

“誒!”凌峰伸出手,下意識地想去拉玉宛,卻猝不及防地被陵詔截住了手。

陵詔眼神危險地看著他,“生日,應該是一家人共同慶祝的日子,就不勞你這個外人費心了。”

他特意加重了一家人三個字的語氣。

凌峰在他眼神的震懾下,不情不愿的松開了手,不甘心的看著他們離開,一家三口和諧的背影,看得他心里的嫉妒之火越燒越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