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時景和凌玉走了之后,席白回了自己本來的包間,包間里男男女女一大堆,打牌的,吃飯的都有。

“席二,你去哪兒了?這么半天不見人影。”陸少枔指尖夾著煙,漂亮的桃花眼瞇著,問他。

席白坐下,神秘地眨眨眼,“你們猜我剛才看見誰了?”

“誰?”

“景哥。”

陸少枔抽了口煙,吐出一個眼圈,“景哥出來吃飯了?你昨兒個不是約了沒約到嗎?”

“景哥這一醒來,就是雷霆手段啊,我可是聽說了,昨天在郁氏的董事會上,他那二叔做過的丑事都被抖落出來了,不然也不會這么痛快地退出董事會了。”

“郁家除了景哥他們大房,老二老三都不是什么好東西,也不怪景哥對他們下手了。”

“你們不覺得景哥這病生得蹊蹺,醒得也蹊蹺嗎?”

包間里頓時閑聊起來,席白見話題跑偏了,連忙拉回來,“這些都不是重點,你們猜景哥和誰在一起?”

“誰?”

“景哥和他未婚妻。”席白一字一頓道。

“誰未婚妻?”陸少枔一驚,煙差點燒到手。

席白翻了個白眼,“陸少枔,你聾了啊!”

一屋子人面面相覷,郁時景什么時候多了個未婚妻?

“等等,我好像想起來了,之前景哥昏迷的時候,郁家老太太不是找了個姑娘嗎?當時大家還笑稱郁家還搞沖喜這一套,不會就是那個姑娘吧?景哥竟然認了?”一人不可思議道。

“沖喜?怎么可能?”席白果斷搖頭否定,“我剛問了,人家跟景哥十多年前就訂下婚約了。”

十多年前?那不就是娃娃親嗎?

“我剛才跟他們吃了點東西,景哥對人家可體貼了,好家伙,那溫柔的表情,我都懷疑自己眼神有問題了。”席白開始眉飛色舞地講述起來,大家聽得連連驚呼。

人群中,一個女生攥緊了手,臉色難看,她身邊的姐妹小心地看她一眼,“霏霏,你沒事吧?”

陸少霏深吸了一口氣,“我沒事。”郁時景竟然訂婚了,她竟然還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。

陸少枔看了一眼自家妹妹,嘆了口氣,他不是不懂自家妹妹對景哥的心思,可是神女有心,襄王無意啊!

聽席白的口氣,景哥還挺喜歡他那個未婚妻的,那就更不能強求了,只希望霏霏自己能想通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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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進去吧。”郁時景溫柔地摸摸凌玉的頭,輕聲說道。

凌玉解開安全帶,準備下車。

“等等!”郁時景叫住她,凌玉疑惑轉身,用眼神問他,還有事?

“周末有空嗎?席白他們鬧著去山上看日出,想去玩玩兒嗎?”郁時景問她,眼里有著不易察覺的期待之色。

凌玉想了想,眨眨眼睛,“可以。”

“那好。”郁時景露出笑容,“周末我來接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郁時景的車開走了,凌玉看著車消失在街角,慢慢地抿出一個笑容。

下午的課有兩節都是自習課,凌玉飛快地寫完作業,開始光明正大地看書。

其實,以她現在的成績,她基本能享受跟寧宿一樣的待遇了,只要不影響別人,隨便她做什么,這就是成績好的特權。

“凌玉,你的書還你,謝謝。”凌玉抬起頭,見寧宿拿著一本書遞給她,是那本《數學年刊》。

“怎么樣?”凌玉難得多問了一句。

寧宿愣了愣,反應過來回道:“我也喜歡第一篇,寫的很好。”

凌玉聽見他的回答,不由地露出笑容,“挺好。”

好什么?寧宿一頭霧水,再看凌玉已經低下頭看書了,寧宿摸摸鼻子,走了。

“玉姐,孫老師找你。”

凌玉抬起頭,這個稱呼,誰叫她?

李圓圓對著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,小聲說:“本來大家是想叫你凌神的,但是寧宿不是也姓寧嗎?這就撞了,所以叫你玉姐,你雖然看著年紀小,但是還是比我們大一點兒啊,叫玉姐沒錯。”

凌玉頭疼,一個云旭飛叫就算了,現在又多了這么多人。

她往辦公室走去。

“孫老師,您找我?”

孫洪濤一見到凌玉就露出笑容,忙朝她招手,“快過來。”

“看看這個。”他遞給凌玉一張表格。

這是什么?全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報名表?

凌玉疑惑,“孫老師,這是?”

“如你所見,凌玉,你在數學上很有天賦,有沒有想過參加數學競賽,走保送的路子,這對于別人來說,很困難,但對于你來說,卻是條捷徑。”

凌玉輕輕開口,“我高考也能考上。”

孫洪濤一噎,以她的成績,確實不需要擔心,但是!

“高考還要等到明年六月,而走競賽的路子,你可以早早地就拿到保送通知書。”

不得不說,孫洪濤的話精準地拿捏了凌玉的命脈,她是個怕麻煩的人,要是可以提前拿到保送通知書豈不是省很多事兒,凌玉心動了。

孫洪濤見她面色松動,趁熱打鐵道:“去年,寧宿作為國家隊成員參賽,拿到了個人金牌,老師相信你,也有這個實力。”

“怎么樣?想不想去試試?”

凌玉見他極力勸說的樣子,終于點點頭,“好吧,我參加。”

“太好了!”孫洪濤大喜過望,連忙塞了只筆給凌玉,害怕她反悔,“先填表。”

凌玉利索地填完了表,孫洪濤滿意地點點頭,叮囑她每天下午最后一節課去競賽班上課。

“我知道了,老師。”

凌嬌嬌今天下午請假了,凌家的司機也沒有來接,凌玉無所謂,想著距離不遠,干脆走回去。

“誒,你站住!”一人突然攔在了她面前。

凌玉看著面前這個高壯的男生,“有事?”

“那個……”儲承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,“我是跟你一個考場的那個,你還記得嗎?”

凌玉想了想,記起來了,這不就是考試的時候看她卷子的那個嗎?

“然后?”

“我是想來給你道個歉的。”儲承難為情道,要不是他爸又拿生活費威脅他,他絕對不可能來跟這種小女生道歉的。

“道歉?”

“我不該抄你的試卷,對不起。”主要是不該抄那么多,一下就露餡兒了。

“哦。”凌玉面無表情地點頭,“我可以走了嗎?”

“你還沒說原諒我呢?”儲承扭捏道。

凌玉:……

她嘆了口氣,“好,原諒你,行了吧。”

她這口氣怎么像哄小孩兒一樣的,儲承雖然覺得不對,但還是點點頭,“雖然但是,還是謝啦,以后有事可以來十二班找我,我罩著你。”

儲承瞅了瞅她的小身板,之前他就聽見過有人議論她,這不會被欺負吧?

“嗯。”隨口應了一聲,凌玉抬腳欲走。

“你們倆給我站住!”一聲粗噶的男聲傳來。

凌玉咬牙,沒完了是吧?